“他们是坏人？”零放下手，露出放心的表情，“然哥哥把坏人都杀死了，真是好厉害啊。”她拍着手掌，一脸庆幸地说，“幸好你们在，否则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就听某人发出略带讽刺的冷哼声，凉凉地说道：“也不知道想想谁把贼引过来的！”
颜沫的脸色微微一变，冷冷地朝颜四姑娘看去，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此刻披着红色披风，头发略显凌乱的颜四姑娘毫不退缩地瞪了过去，道：“我是什么意思，你心里清楚！难道你想说赤羽令不在你身上？”
“在又如何，不在又如何？”颜沫并不曾露出一丝心虚，看着对方的眼睛充满了挑衅，“难不成四堂姐想定我一个怀璧其罪！”
“看来六妹妹你不仅是脑子好使了，连嘴巴也伶俐了不少！”颜四姑娘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，脸色微微扭曲，“但是有些东西你若是拥有不起，还是早点交出来的好，免得给自己招来祸端！”
“噗嗤！”这时，一个清脆的笑声突然插了起来，众人不由地看了过去，却见零捂着嘴巴，笑得眉眼弯弯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身子，“我就是不小心想到我义父以前给我说的一个笑话，从前有个绝世美人被坏人抓去，美人很害怕，不断求饶，可是坏人还是不肯放她走。最后，美人绝望了，很不甘心地问坏人，为什么非要抓她？坏人说，谁让你是女人，又长得那么美丽，引人犯罪……哈哈，是不是很好笑……”她说着，又一个人笑得乐不可支。
颜沫忍不住也笑了出来，看着零的眼神有些怪怪的。
相比她们，颜四姑娘的脸色非常难看，黑得简直像黑无常似的。她好像要杀人似的视线朝零凶狠地射了过去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你这个傻子，竟然也敢讽刺我！”
“我才不是傻子！”零用力地反驳，两眼亮晶晶的，但跟着声音就弱了下来，扁扁嘴巴，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，“我也没有讽刺你，我只是想到了我义父跟我说的笑话而已……”
“四妹，我想零姑娘没别的意思。”颜二姑娘安抚地拍了拍颜四，安抚地说道，“现在天色已晚，我们还是先去休息吧。”
颜四姑娘又狠狠地瞪了零一眼，总算也没再发作。
这时，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上官谨突然道：“颜二姑娘，颜四姑娘，明天一早在下想先告辞了。既然六姑娘已经寻到了寒潭白鱼，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。”他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薛聿然一眼，“相信有薛公子在，六姑娘一定能够痊愈。”
薛聿然已经拭干净了剑上的血液，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软剑缠回腰间，道：“明早我们也该启程回薛家谷了，那就依上官公子之言，就此分道扬镳吧。”
而零这时才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人多少从衣着和头发看得出行迹匆忙，惟有薛聿然虽然长发披散，却是穿着整齐，好像从来不曾脱下过。不知道他是向来有这样的习惯，还是知道今晚……
不过现在这些并不重要，关键是他们明早都要离开了。
零眼中的眸光一闪，正打算行动，却见原来打算转身离去的上官谨顿住了身体，欲言又止地看着薛聿然，最后还是说了出来：“薛公子，有些话本来在下不想说，但在下还是不吐不快，希望公子以后行事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。”
“你是在指责我既然答应放过他，就不该杀了他吗？！”薛聿然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冰冷，一种他之前一直极力收敛此刻也许不愿再收敛的锐气顿时爆发出来，那眼神好像丛林之王瞄准了猎物那般让人感受到一股逼人的气压。
上官谨显然被他的气势所影响，气息乱了一下，但这个还处于青涩年华的少年很快就恢复了过来，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写满了坚定和坚持，清晰有力地说道：“在下不敢指责阁下。只是善意的提醒。”他说着，抱了抱拳，“在下先回房了，告辞。”
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了，腰杆挺得笔直。
刚才的气氛实在太过紧绷，连带颜家姐妹俩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，看着薛聿然的眼神似乎有些敬畏。她俩见上官谨离去，便也跟着告称回房。
这凌乱的主屋一下子只剩下零，薛聿然，还有颜沫。
这显然是最好的时机了。零很快想好了说辞，抬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颜沫：“小颜妹妹，你……你们明天要走了？”
“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和她好了吗？”某人很坏心地在一旁凉凉地提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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