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这才放心进了城门,四处一片寂静,七零八落,晋兵的刀枪旗帜散落一地,死去的晋兵的中间,间或夹杂着几具衣束不同的尸体,分不清是平民还是流寇。漳河之水,都隐隐泛着血色。
顺着漳水,眼前恢弘巍峨,南北分矗三座高台,南北两台略小,夹着高经十丈,楼起五层的一座主台。
潘冰遥指主台,对朱大勇道:“二哥,你看,这三座高台,是当年曹孟德所建。左边那座名曰金虎,右边那座名曰冰井。中间那座最高的,就是铜雀台。”
朱大勇一脸惊愕,从穿越过来,终于见着历史古迹了。二十一世纪重建的铜雀台他并没有去过,想来也不会比眼前这座真迹雄伟壮观。
众人登上主台,临高而望,除了遍地尸体,些许狼烟,果然空城一座。
“我们来晚了,司马腾已经败了。”朱大勇心情激荡,抽出腰中宝剑,吟道:“折戟沉沙铁未销,自将磨洗认前朝。东风不与周郎便,铜雀春深锁二乔。”
众人交口称赞:“果然好诗,大勇好文采。”
任义坐着四轮车,摇着鹅毛扇:“都别夸了,根本不是他写的。大勇,司马腾既败,必是汲桑、石勒胜了,为何留一座空城,不见人影?你不觉得不奇怪吗?恐有埋伏啊。”
潘冰道:“这居高临下,四野无垠,城内城外,尽收眼底,根本没有藏兵之地。三哥多虑了。”
任义皱了皱眉:“我身为军师,不可不虑啊。”
正说话间,从高台正中一间屋门里,走出三个人来。为首二人身材魁梧,白面黄髯,威风凛凛,不似中土人物。后面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道士,模样甚是英俊。
石君儿一见排头二人,兴奋呼喊:“大哥,二哥,我在这里。”
那两条汉子也是又惊又喜:“小妹?你怎地和他们在一起。”不用问,这二位就是朱大勇的两个舅子,石勒、石弘。
石君儿往朱大勇怀里靠了靠:“大哥,二哥,妹子已经成亲啦,这位朱大勇公子,就是我的郎君。”
石勒、石弘初闻此讯,心里有些生气,少不得打量了朱大勇几眼,凭朱大勇的外表,谁又能不满意呢?
石勒哈哈大笑道:“既是妹夫,那就是自家人,就不用打了,朱大勇,带着你们的队伍,跟着我们干吧。”
朱大勇对他俩的暴戾毫无好感,淡淡打了个招呼:“两军交战,杀戳本是平常,这满城财物,被你们劫掠一空,我也不说什么,这一城百姓何罪?流离失所,被你们杀的杀,吃的吃,还有童女,被活生生吸血而死。我朱大勇这次来邺城,就是为了诛杀章广雷这个恶贼,又怎能与你们这些魔头为伍?”
石弘把眼一瞪:“小子不识抬举!该死!小妹,你过来。”
石君儿抱住朱大勇的腰:“我不!”
石勒也沉下脸来:“君儿,你连哥哥们的话都不听了吗?”
石君儿捂住耳朵:“不听,不听就不听,我就是要和勇郎在一起。”
石勒、石弘刚要斥责,身后那青年道士向前一步,打了个稽首:“无量天尊,潘冰、朱大勇,别来无恙否?”
朱大勇仔细辨认:“你是……章广雷?”浑未想到这段时间章广雷能年轻至此。
潘冰环视一周:“章广雷,我文妹被你们虏在什么地方?交出来饶你不死。就你们这三个人?我们这里可是三百甲兵!你们未免太托大了些。”
章广雷嘿嘿冷笑:“小子,那日兰陵之战,我的怅傀大法,你可见识了?你这三百甲兵只要一死,那就都是我的兵了。你们若肯投降归顺,老夫替你们美言几句,前仇旧恨,一笔勾销。你若不肯,嘿嘿,不是老夫夸下海口,对付你们,不废吹灰之力。”
朱大勇道:“四弟,少和他废话,我攻左,你攻右。上!”
帝子潇湘剑气卷罡风,梅心沁雪掌冰花乱舞,一左一右,夹攻章广雷。
章广雷一见二人招数,神色大异:“且慢动手!巽二风神剑?梅心沁雪掌?你们,你们怎么会天一阁的武功?”
潘冰、朱大勇齐齐退后一步。雒玄芝分开人群,来到章广雷近前:“师兄,你的伤恢复得挺快嘛!啧啧啧,倒像是个小伙子了!”
章广雷仔细看了一眼,才从身形轮廓中辨认出来“啊,师妹,看来你的毒是解了,这才多少时日?我都认不出了!真是越来越漂亮了。想来这两个小子的功夫,必定是你所传授的了?”
雒玄芝道:“不错,这两个小子,再加上我,你有把握么?”
章广雷释意狂笑:“师妹,自兰陵一别,我日夜练功,丝毫不敢懈怠,已练成虺螣神功第八层大流火术。我现在是天下无敌,别说是你,就是师父起死回生,也难奈我何。我劝你们还是悬崖勒马为妙。”
说话间全力一掌击出,把雒玄芝逼退一步。又呼呼拍了两道掌风,逼退了潘冰和朱大勇:“老夫的大流火术,练成以来,还未曾用过,你们也算有福气,就让你们在临死之前开开眼界吧!”
双足点地,凌空飞起,悬停在半空,发髻披散、袍袖翕张,口中喃喃祷祝,蓦然间天空一片赤红,风雷之声大作,大小火球裹着铁石从天而降,轰砸在铜雀台上。高台之上,百二十间房屋,瞬间燃起熊熊烈焰。雒玄芝等人一并困顿火海之中。
一眨眼工夫,三百甲兵火烧石砸,损伤大半。雒玄芝、潘冰、任义、石君儿都是大惊失色,盯着大火球飞来的轨迹四处躲避。
朱大勇心头一紧,召唤陨石?这也太坑爹了!我整天还想着研究什么加特林,机关炮。这种程度的战斗力,把美国佬调过来也打不过呀。除非有原子弹,我也不会造呀。这魏晋南北朝的副本是小春和尚改过的吧?太难玩了!
眼见天上火球越来越多,众人退无可退,立时就有性命之忧。
雒玄芝咬破食指,从怀中掏出一物,抖一抖向天空抛出,那物化一道金光,直冲斗牛,在漫天飞落的大火球中慢慢延展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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