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睡觉的时候说话……哪家好人睡着了还说话?别说说话了,就是磨牙齿都不行!
那种的就应该被人道毁灭。
太影响人睡眠了。
第一次如此,红袖则明显有些被拿住的样子,吃放吃得很是别扭。
直到朱厚照擦完嘴巴,她还没吃到平日里一半的量。
小萝莉朱秀荣则是一边猛地往嘴巴里送饭,眼神一边在朱厚照、红袖两人身上转来转去。
谁说小孩子不懂事的?
感情是人的天性,越是小孩子,反而越容易感觉到某些大人感觉不到的东西。
当然,有时候或许并非感觉不到,而是没有人拆开来说。
成年人,权衡利弊,也失去了利弊。
是优点,也同样是悲哀。
“好了,你们吃吧,我回书房一趟,刘瑾……”
“快点吃饭,吃完去府门口等着,有人来了就来书房叫我,知道了么?”
原本刘瑾还打算继续跟着朱厚照的,但是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就站直了身子:“殿下,奴知道了!”
朱厚照一手徐压,随即干脆利落转身就往厅外走去。
这一趟去大同,看到了很多,也亲自接触了很多。
那些被他带回来的汉子,原本都是军籍的,可最后却选择了当逃兵。
并非是怕死,怕打仗。
而是怕死在自家人手上,怕被人给打压……
要知道这些原本就是不应该出现在军中的事情,而是朝堂上那些官吏的手段,如今却被军中那群糙汉子给学了个齐全!
这算什么事!
虽然朱厚照很想那时就动用虎符将边军中清理一遍,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拿出虎符的想法。
清理一时,不难,但是要让军伍正本清源却很难。
这是涉及到军队根本制度的问题。
如果就这样贸然从边军入手,那难免会激起某些人的怨怼,到时候再给吴三桂当一个前辈那就真有得玩了……
到时候说不准大明真的要依长江天险而苟延残喘了。
所以,现在只能放任。
可又不能完全放任,必须找一个突破点出来。
在那时,他就想到了已经执行了微军改的南京中军。
边军不能动,那就从自身麾下开始。
而在适应了现有规矩的中军绝对是最优下手对象。
只不过也不能一次性全部将所有事情都铺下去,最好还是继续分阶段性去改革,这样这群糙汉子才能慢慢适应。
不过有一点却是已经拖不得了。
那就是一套专属于军中的律法,以往各军的军法都是各不相同,有的严格,有的宽松,这就导致了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的情况出现。
仅仅因为一部分匪兵,而导致了所有军伍中人被老百姓讨厌、惧怕。
这一点完全不可取!
而想要避免这一点的出现,那就是必须让军中出现能够统一全国的律法。
而考虑到覆盖范围广这一点,那就必须让律法做到松紧适宜。
尤其是在如今应天府这种军管范围下,这种军法也要能够覆盖得了普罗百姓,这样才能让百姓对于军伍有更多的认知和认同感。
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
朱厚照也清楚,他一个人注定做不完所有。
但作为一个有更多见识的人,起草纲领和制定方向则必须是他来做的。
若是交给了其它人,见识就已经限制了这部律法的上限。
而纲领、方向在朱厚照手里,他就能借此来把握住一整部律法的下限。
事情就这么简单。
而且……作为一个利它性很强的东西,律法必须围绕大明这个基础构架来走。
任何直接抄袭的行为都只会让整个社会的性质发生畸变。
这也就是后世律法的修定从来都是让一群中高层人来制定的原因。
其根本属性就是利它!
而如果让天下人都来参与其中,那么利它性就会变为利个人,一部律法也就不会再服务于一个国家了。
而现在也是如此,这一部独立于普世律法之外的军事法律,必须为了大明的统治性而服务。
这样才能在发挥其维系天下还是大明的根本属性外,再去约束他人。
说到底,这部律法还是首先要为大明、为他朱厚照来服务,其次才是为军伍、为百姓来服务。
事情就这么简单!
只要能做到这一点,那所谓的藩镇之乱、武将乱权算个屁!
本质性的东西都未曾解决,怎么有可能杜绝出现反叛、起兵割据的可能?
都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……
在朱厚照看来,防人之心更甚于防民之口!
在人心的潜意识里筑起一道堤坝远比堵住所有人的嘴巴更好!
只要筑起堤坝,就算世道再恶心,九成九的人,嘴里说出来的,还是从这个国家出发。
因为,他们的潜意识,都始终在疯狂提醒他们:这是我的国家。
野心家或许不少,但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可以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的时候,再多的野心家也只能选择黯然退场。
而这种心理暗示,也只是心理学中较为浅显的运用之一……
闭眼思考了很久,朱厚照才伸手抓起了竹笔,而后便开始在纸上开始挥毫。
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等到他因为脖子发疼而停下来的时候,则已经是日暮西山,晚霞漫天了。
“坏了!人!”
当即,朱厚照就将已经写满了字的纸张叠好,夹进了一旁桌面的书本之中。
等走出书房的时候,他第一眼看到的,就是刘瑾,他一个人堵在门口,院中则是站着一群十几人的汉子。
看到朱厚照出来,那些汉子齐刷刷行了一个军礼。
“我等见过太子殿下!”
朱厚照踹了刘瑾一脚,又瞪了他一眼,过后就笑着看向了那些汉子。
“应天府的感觉如何?”
十几人齐刷刷互相对视了一阵,而后其中一个汉子开口。
“回殿下,比大同……公正许多,也多了许多的……生气!”
朱厚照轻轻点头。
说到底,这应天府的百姓到目前为止,都是在给自己干活,又怎么可能没有生气?
“军籍都已经上好吧?”
“回头就先去中军单独组建一营出来,孤给你们权限,你们去挑人。”
“至于用何等方式去挑,这由你们,弄好了就去剿匪,以战功定职位。”
“可否?”
随着他一说完,所有汉子都屈膝跪在了地上。
“愿为殿下效死!”
只有经历过真正的不公,才会明白朱厚照这么轻轻几句话中所蕴含的重量。
人的各种感受,只有于其自身经历来对比的时候才殊为强烈。
朱厚照似是毫不在意地轻轻摆手。
“别的我不说什么,但是军法,回头孤会给你们一套,到时候就照着那军法去执行赏罚,谁敢逾越,依军法处置,孤不论他职位如何,明白了么?”
说完他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:“也不好说夜里会不会落雨……刘大伴,你带他们去找一间空的客栈暂且住下。”
“是,殿下,奴这就带他们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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